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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草在结它的种子,风在摇它的叶子,我们站着,不说话就十分美好。”
这是我和一个村庄说的话。
村庄,多么动听的词语。有很长时间,它消失在时光的隧道里,我们追随那些明亮,奢华而去,那些低调的树 、河流、犬吠和适当的黑暗都已经离我们而去。很长时间,我们怀念一段情绪,仿佛怀念这个有着古旧色彩的名字。就像怀念那久未吃过的腌咸菜----秋天,把白萝卜切成条,晒干,它们软软的躺在席子上,等待冬天被下到锅里,然后撒上盐和香油。整个冬天,它们席卷着我们的味蕾,在多年后想起时,悲喜交集。
村庄,是咬在舌尖上的温暖,它曾经霸占过我的少年,而我却离村庄越来越远了。
那少年的雪夜里,一个人在星光下踩着雪走着,村庄里几乎没有灯光,偶尔有犬吠声、孩子的哭声、偶尔有开门声......一个人呆久了,会出现幻觉,那样的村庄,我有过吗?
去村庄,最好一个人。
最好选择初冬或深秋。
最好选定那个林隐路上叫“柳条河”的村庄。
那就是我的村庄。
沿着灵隐路一直前行,球鞋踩着树叶,发出萧瑟的声音。一个人的山路,耳麦里有程砚秋先生的潇潇之声,一步又一步,走向那个老村落。
所有的树已经丰厚的不能再丰厚,下一步便是倾情的凋落了,它们红的红、黄的黄、绿的绿,一片纤手破新橙的姿态,又露出老姜的辛辣之味。只有秋天,才能把这苍老的秋天演绎的天衣无缝。你可以说它故意,也可以说它本来就是这样一脉天真。
秋天的光线铺张浪费的泼在它们身上,近乎奢侈了。
这些树成了村庄最好的邻居,它们参差错落、远远近近地立在房前屋后,大多是自然野生,有的盘根错节,有的缠绕在一起,像生生世世缠绵在一起的恋人。
这些树因为时光久远而有了灵性,它们成了村庄的灵魂,我试着叫出每个院子里树的名字,却发现它们的名字竟是如此动人......
此时,我突然想起一个字“净”,是的,就是这个字。用它来形容这个村落更隆重,更妥帖!
万籁俱寂,我,就在其中......